一件“小事”:我们相遇在花盛时
衡阳新闻网讯(通讯员:刘依静)他今年20岁,在这个年岁里,有的人在学校努力学习,有的人进入社会奋斗拼搏,而他好像被命运的枷锁困在了方寸之地,不得动弹。在高三时他突发鼻咽癌,住院治疗,因而休学,好转返校时,课程却早已远远落下,只能与大学失之交臂。父亲肺癌晚期,姐姐精神失常,瘦弱的身体,需要照顾的家庭,他好像在出校门的那一刻就被迫长大了。
我今年26岁,也迈出了校门,成为一名选调生,满腔赤诚,与其相遇在基层。
▲我们的村部
曲径逢幽处,初遇一户人,听其心声。
结对帮扶,对未消除风险的监测对象开展集中排查,结对干部严格落实“五个一”的工作职责,通过同困难群众紧密联系实现防返贫监测。村干部带着工作队和我一起走访脱贫户,这是我们的初遇。初见,我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一个20岁的小伙,光头的他加上瘦弱的身材,模糊了他的年纪。他将我们带入家中,门口简易的栅栏里养了几只鸡,同时还栓着三条狗,一直狂吠,仿佛拒绝生人的进入。我们被吓到,顿了一下才敢进去。进到堂屋时,能听到他病重的父亲窸窸窣窣的起身声,艰难柱着拐杖走到我们身旁来,姐姐躲在楼梯口怯生生地偷看我们,而母亲则大腹便便的,像是带着未知的又无力医治的疾病抬头看了一样我们,就自顾自地走出门外。我们想尽力表现出亲和,微笑着了解他家的情况,问有没有困难的地方,他摇着头说:“国家政策给我们的保障和关心非常的多,没什么问题。”抬起头确认了我们真挚的眼神后,又呢喃着说:“确实有一个很困扰的问题,母亲的户口在外省还没有迁过来,生着病无法到异省办理,父亲病情加重,如果再拖延的话,户口恐怕很难再迁过来了。”
村干部拍了拍我肩膀和他说:“这个新来的刘干部,懂电脑,上次听人说可以进行跨省网迁,要不让她试试。”于是我把这个问题放在了心上,带回了村部。
菊开好风景,重阳又逢君,初探其心。
我与驻村工作队、村干部聚集在村部开始谈论这个事情的具体情况。村干部说:“这是村里一个很久远的问题,女方可能在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又行动不便,只能解决女方的现实保障问题,户口没法解决。”随着不断搜寻,最新信息不断现出,户籍迁移业务自2021年12月1日起,全国范围内已全面启动“跨省通办”业务。于是我又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与女方居住地派出所确认网迁情况与流程,只要有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就可以进行网上的婚迁。看到实施的巨大可能性,于是我把他叫到村部来,这是我们的再遇。我想要和他确定证件的有无与有效性,也说清楚其中的困难,丢失的结婚证也需要进行补办。到村部后他看起来并不激动,平静地说:“刘姐,这件事情已经有30多年,如果能够解决,再困难我都会尽力配合。”他回去后,村干部再次向我说了他家的情况:从前,她的姐姐是正常的,他也像寻常男孩子一样,读着书,轻松快活。但是有人听到过他家传出过摔凳子等激烈的声音,有时是他妈妈,有时是他姐姐的叫声。村里户与户之间都相隔较远,村干部赶来也没发现什么,这种情况持续到他父亲生病,身体变差,就没有出现过了。但是,他的姐姐和他妈妈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听完后,也有阵阵的无奈感涌上心头。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黄花场村驻村日,此处逢君不偶然,互触内心。
之后的相遇变得经常,有时和工作队一起到他家里去确定他父亲的病情,他说:“刘姐,我父亲咳血了,送医院了,可能不能办了。”我立马安慰他,让他稳住父亲病情。只有病情稳定,才能带着他父母到民政局补办结婚证。有时带着他去派出所,了解与进行网迁户口,他说:“刘姐姐,我母亲的人像认证好像因为时间的久远,40多岁的母亲和20多岁的母亲相似度没有那么高,好像要去云南那边开证明。”我就鼓励他回去找找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有时去看看他母亲与姐姐的情况,带上我们都喜欢的辣条和酸奶。渐渐地,她妈妈从开始的无话可说到同我们亲切交谈,他门前的狗从狂吠不止到不再闹腾。最后我们在派出所完成了迁入。在回村的汽车上他兴奋不已,和我讲述了之后的美好打算,眼里满是感激,却也愈发坚定,重新拾起了属于少年的光芒。这次,我没有说话,也只是浅浅的微笑的看着他,明白了欣慰的感觉。
从我的询问关怀的絮絮叨叨到他吐露心声碎碎念念,从刘干部的生疏到刘姐姐的亲近,从开始面容的无念平淡到后面眼神的坚定有光。这几个月的时光好像只做成了一件“小事”,只完成了我们的相遇,却又点亮了一簇星火。“刘姐姐”只是成批奔赴基层选调生中一员,基层有很多的“刘姐姐”在为之坚守。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乡村振兴这一伟大工程,将其拆解开来就是一块块砖瓦,一件件小事,做实每一小事,落实每一个政策。给群众看到生活的希望,看到干部的真心,切实的解决群众的急难愁盼的事情。
万丈高楼平地起,乡村振兴在路上。